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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诗经》,品草木:蓬
2023年05月23日 孔毅    (点击: )

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执殳,为王前驱。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卫风.伯兮》)

诗中女子自豪地夸耀:我丈夫在家中排行老大,又是威猛的邦国英杰。他手执着殳,为君王的前锋。自从丈夫东征后,我的头发散乱像蓬草乱飞,岂是没有化妆的膏脂,而是他没在家,自己妆扮颜容,是为了取悦谁呢?飞蓬在这里成为深闺怨妇的形象代言物,它从怨妇口中道来,自我调侃,含几多无奈,又平添几分幽默。

蓬,菊科飞蓬属,一年生或多年生草本植物。花白色,蕊黄色,叶似柳叶,子实有毛,蓬松可爱,微风吹过,漫天乱飞,故又名飞蓬。蓬的种类众多,在重师校园里所见的蓬,多为一年蓬和小蓬草。它们或在野道,或在荒坡,甚至堂而皇之、毫无节制地侵入人工培植的花园。在那些像貌华丽,身材傲娇的花草面前,蓬从不隐藏自己山野村草的身份,昂首挺胸,趾高气扬,到处抢占地盘,这儿一片,那儿一丛 ,东打西闹,拉拉扯址,无所顾忌地去纠缠那些自命清高的正统植物,远远望去,好似一抹抹调皮捣蛋的儿童涂鸦一般。

有趣的是,在汉语中有许多与蓬有关的词汇和成语,它们大都与蓬的特性有关。一是杂乱散漫,如蓬乱、蓬松、蓬头垢面;二是茁壮旺盛,如朝气蓬勃、蓬勃向上、蓬蓬勃勃;三是随风飘转,如萍飘蓬转、飘零蓬断、断梗飞蓬。又因蓬多生于荒坡、沟坎、野径等地,比不得那些生于庭阶的芝兰玉树高贵,故常用来形容卑微、低贱,如蓬门、蓬户、蓬荜生辉、蓬蒿人等。

据说一年蓬和小蓬草的原产地在美洲,是我国分布极广的入侵物种。那么,它是何时又是如何漂洋过海来到华夏大地,进而走进汉语并与《诗经》邂逅相遇的呢?

(图片摄于大学城重师校园励志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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