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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谈原著《人世间》
2022年10月21日 李武秀  原创   (点击: )

《人世间》是当代著名作家梁晓声的长篇小说,于201712月首次出版。它是中国作家协会2017年度重点作品扶持选题,也是十三五国家重点出版物出版规划项目图书。20197月,《人世间》获第二届吴承恩长篇小说奖;同年8月,获第十届茅盾文学奖。

《人世间》分为上中下三部,以北方某省会城市一个平民共乐区为背景,以一位周姓平民子弟的生活轨迹为线索,围绕“春节欢宴”,“家庭聚会”等事件布局全篇,从20世纪70年代写到改革开放后的21世纪2010年,多角度,多方位,多层次地描写,展示了近50年来中国社会的发展变迁和百姓生活的跌宕起伏。贯穿其中的,既有中国社会发展的光荣与梦想,也直面了改革开放进程的艰难和复杂。

周家的老父亲是根正苗红的老一辈建筑工人。周家的长子响应国家号召,上山下乡成为知青。周家的长女为了追求爱情,远赴贵州山区插队落户。小儿子则留在城里,成为一名普通工人。

《人世间》作者把从共乐区走出的十几位平民子弟跌宕起伏的生活和奋斗历程,嵌入到中国社会近50年来发生的上山下乡,三线建设,推荐上大学,恢复高考,知青返城,对外开放,搞活经济,国企改革,个体经营,棚户区改造,反腐倡廉等重大社会历史发展进程中,既写出了他们生活的磨难和困苦,也写出了他们怀揣梦想,艰苦奋斗的尊严与荣光。

周家子女中,有的通过读书改变命运,成为社会精英;有的子承父业,努力打拼,辛劳谋生。他们的性格和命运各有不同,但始终恪守勤劳、坚韧、自尊、自强、正直、善良、真爱、友情、乐于助人的伦理道德,做一个好人就是他们的信念,或者说信仰。

周秉坤在兄弟姐妹中排行老小,留在了城里,去街道的木材加工厂做了一名普通工人。他最不起眼,但他坚韧、善良、有情有义,在哥哥姐姐离家的那些年里,是他用双手撑起了整个周家。他对家人关心,对爱人体贴,对朋友真诚,一直是踏踏实实做事,本本分分做人,但无奈总被生活刁难。周秉坤的一生都扎根于社会底层,体现出对理想主义爱情的坚守,对民间友情道义的担当和本位亲情的守望。这个角色寄托了作者梁晓声的民间伦理,本位意识和好人文化观的人物载体。

周秉义是周秉坤的哥哥。他当知青去到生产建设兵团,后和被“靠边站”的副省长的女儿、他自己的高中同学郝冬梅结成伴侣。改革开放之后,他考上名牌大学,在身为老干部的岳母的挑剔和辅佐之下一步步走上领导岗位。他当过国营大厂的党委书记,当过省内第二大城市的市委书记,后来到中央机关工作,成为一位履职多年的正厅级干部。快退休时,他毅然回到家乡城市,想要改变贫困区普通百姓的生活处境,进行棚户区改造。可是,在他踏着荆棘脚染鲜血完成棚户区改造,贫苦百姓都搬进新居时却被人诬告。组织上经过调查,还了他清白,但给他身心造成重大损害。但他最后仍然是无怨无悔,坦然地离开了他为之奋斗的人世间。

周秉义是梁晓声在《人世间》中着力塑造的知识分子,党的干部系列人物形象代表,他寄托了梁晓声英雄主义和浪漫主义的文学创作理念。

周蓉是周秉坤的姐姐。她敢作敢为,自己的命运自己扛。她早年是文艺女青年,激情澎湃,义无反顾地奔赴贵州山区,与从北京下放到那里的犯错诗人冯化成结为伴侣,在寝室兼做教室的山洞里教书育人。等到改革开放后,她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北京大学,毕业后回到省城一所重点大学任教。当她看到回城的冯化成恶性弥补自己的青春损失时,毅然决然地和他分手。

后来,周蓉去国外陪伴女儿读书,回国之后,不恋过去的副教授身份,到民办中学做数学老师,直到退休。

周蓉经历过两段婚姻。第一段是建立在精神崇拜的基础上,具有浪漫主义色彩的爱情,但最终在认清生活的真相后走向破灭。第二段婚姻是褪去年少轻狂的理性之爱。重返故乡的周蓉与曾经的追求者蔡晓光在冥冥之中的相遇,再次迎来了爱情的曙光。

周蓉是一个“不自由宁可死”的女性知识分子形象。她的现代意识也贯穿在她一生的求学与工作中。她力图冲破现实的困境,积极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做出了种种努力。这些都是对传统女性温顺、软弱、依附于男权的一种挑战。

周蓉后来和第二任丈夫蔡晓光一起到贫困山村帮助失学儿童。

周蓉这个角色,是梁晓声在《人世间》中从自由伦理这个维度塑造的一位具有叛逆和独立精神的知识女性形象,具有在那个压抑的年代难能可贵的独立自主的现代意识。

周志刚是周氏兄妹的父亲。他是新中国第一代建筑工人,为了国家建设,他常年在外东奔西走,但内心一直洋溢着国家主人公,社会建设者的豪迈和激情。同时,他又深明大义,通情达理。周氏兄妹之所以能在社会发展中发挥作用,体现价值,这与周志刚的言传身教不无关系。这是一个久违了的工人阶级的高大形象。

郑娟是周秉坤的妻子。她是一个温柔坚韧,带有圣母光环的完美的妻子形象。郑娟和《人世间》中其他的女性形象都不一样,郑娟没有周蓉的博学多才,也没有郝冬梅的官二代背景。郑娟年轻守寡,不幸被强暴生子,家庭贫困,命运悲惨。她卑微的人生因为周秉坤的出现而发生逆转。婚前,郑娟是期待拯救的落难天使;婚后,她转变成为贤妻良母式的民间天使。

《人世间》的写作是从年代开始的,它开启了真正意义上的年代写作。周氏三兄妹是共和国的第一代人,作品从他们走进社会的上世纪70年代初写起,时间跨度长达50年。梁晓声和共和国同龄,他有条件写出这一段感同身受的历史。这是一部关于苦难、奋斗、担当、正直和温情的小说。这50年,正是中国社会发生急剧变化的时期,社会从封闭走向开放,百姓生活由贫困走向富裕,社会文化从贫乏走向多元。当一个极具变化的时代与每个人的命运交织在一起时,人们看到了前所未有的人间奇景。这正是《人世间》这部作品要向人们集中展现的。

《人世间》的创作是历经数年艰难岁月而完成的。题材容量超过过往时空,跨度大,刻画人物多,既书写了中国社会发展的荣光与梦想,也反映了改革开放进程的艰难和复杂。小说没有扣人心弦的悬念设计,没有一波三折的情节安排,没有人物命运的大起大伏,作者通过自己的生活积累和人生阅历,朴实而真切地描述平民百姓的日常生活,体现社会时代的巨大变化。这标出了新时代现实主义小说创作的新高度。

《人世间》是“于人间烟火处,彰显道义和担当;在悲欢离合中,抒写情怀和热望”。它是百姓生活的时代书写,是一部人民奋斗的光辉历史,也是一部伟大的改革开放的创业历史。

《人世间》在向文学艺术致敬,向现实主义文学致敬,向普通企业劳动者致敬,向一代代踏踏实实、勤勤恳恳的奋斗者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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