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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诗经》,品草木:葍
2023年06月08日 孔毅    (点击: )

我行其野,言采其葍。

不思旧姻,求尔新特。

成不以富,亦祗以异。

一一《诗经.小雅.我行其野》

这是本诗的最后一章。意谓我走在荒野上,采摘那葍苗。你不思旧日的婚约,而去追求新的欢愉。并非她家比我富,而是你已变心故。

诗中提到的葍,又名打碗花,别名小旋花,葍秧、兔耳草等。打碗花为旋花科、多年生草本植物。人们常常将打碗花误认作牵牛花(喇叭花)。其实,虽然打碗花与牵牛花皆是旋花科,外形也有些相似,但打碗花是打碗花属,而牵牛花是番薯属。通常的说法是:打碗花因其花形似一只碗打破后开裂,故名打碗花。在重师校园里,到处都可看到打碗花的身影,但它往往是缠绕着其他植物而生长。如果你仔细观察,在人工栽培的海桐、女贞、四季桂、杜鹃花、十大功劳等植物上,总有打碗花攀附其上,恣意生长,生生不息。打碗花的这种特性,対农作物生长极其不利,故而是农民讨厌的劣草。不过,打碗花也是一种中药材,具有健脾理气、活血调经、消肿止痒、促进消化的作用。 此外,蒸食打碗花根是灾荒时期的传统吃法,但其根有小毒,不可多食。

历代《诗》论者多认为本诗的葍是写实,即弃妇孤独哀怨地走在无边的旷野里,同时采摘打碗花以充饥。或云以“葍”等恶木劣草,比喻女子嫁给了恶劣之人。但联想到葍花如同碗打破后开裂的形状,窃以为或许其中还暗含以打碗花比喻婚姻破裂且难以复原之义。

春夏之际,行走于校园,到处可以见到打碗花。且看它白中带粉,夹杂在无数野花杂草中间,甚至跻身于人工栽培的行道、花园植物之中,虽其貌不扬,却也自带喇叭,吹吹打打,自娱自乐,引人注目。当阳光洒在它那粉白的脸上,那如破碗般的裂纹似乎深藏着《诗经》时代之弃妇的哀怨心事,凄清如光,穿透时空,也刺痛了后人的心扉。而当雨水降临,打碗花上的滴滴水珠又如弃妇的吟语低喃。驻足聆听,这正是对《诗经》时代妇女不幸婚姻的泣诉,沉重而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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